暂时无题（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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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她不是艾利克斯·德利弗，而是雪莉·库珀。她不仅看起来像女秘书，而且确实是他的秘书。她一定经常模仿德利弗太太的签名买点小东西，她的签名连银行都认不出来。”
他们走下石阶，时间尚早。
“你知道吗，我时不时想起她转动戒指的模样，她的手指纤细白皙，我以为吸引我的是这个。其实不是。”
“那戒指对于她来说太大了。”
马悌猛地扭过头，差点扭伤脖子。
“你早就注意到了？”
拉斯特耸了耸肩。
“而你什么也没对我说。”他生气地说：“我们之前谈过这个问题，你还记得吧？”
“是啊。我记得。不要把你当成空气。我记着呢。”拉斯特敷衍地点点头，“现在我们可以到十四街去了吧。”
“嘿，你他妈怎么回事啊？”他皱着鼻子跟在拉斯特身后，他很想停下来咆哮，但是知道拉斯特才不会站在那里听他怒吼，他只好跟上去。
拉斯特夹着笔记本，手插在口袋里，弓着背，走到车前，停下来，转身看着他。
他开了锁。
上车前，他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次，“我们是搭档，试着理解‘搭档’这个词好吗，哦也许这太难了，对自大狂来说可能跟量子力学差不多？”
拉斯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，他比十五年前更消沉了，马悌以为他一定不屑于回答自己。但是他说：“马悌，是你在侵入我的生活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他皱起了脸，“当初是谁主动修理我家的草坪？”
“是你先邀请我吃晚餐。”
“哦，可是十五年后，是你要我和你一起破案。”他不知道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，但是他觉得不安，因为拉斯特看起来像是想要离开一样——他站在那里，T恤空荡荡地挂在身上，仿佛马上就要转身融进夜色里，只留给他一个灰色的背影。而他知道拉斯特一离开他就会立刻走下坡路，滑入堕落的泥沼，沦为醉醺醺流浪汉，被酒精和毒品搞坏肝脏和大脑，最后在寒冷中孤独地死掉。他不能眼看着他搞成那副惨样子。
另外，他也知道拉斯特离开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，一个无聊的中年人。那生活光是想就让他想跳迪斯科，好甩掉一身不寒而栗的鸡皮疙瘩。
“所以你是在怪我？我不应该帮你忙，不应该照顾你，不应该接你回家，把你活活养肥二十磅？这些难道是我的错？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？”
“我是说，我以前是一个人，以后也应该如此。”
“谁他妈告诉你的？”马悌瞪着他，“行行好，伙计，正常点好吗。没有人想一个人。人是社会性动物，你没读过这点吗？老是一个人待着就会感到孤独，恐惧，你的心理医生就会建议你接受精神治疗。”
“我觉得还好。”
“一点都不好。”他断然地说，“在你变正常之前，都得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哦。”（拉斯特：A A）
他奇怪地看了拉斯特一眼，“你同意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打算反驳一下？再说点我听不懂的妙论？”
“不打算。”
他挪了一下屁股，“呃……嗯哼……很好。”
他们开车来到第十四街，这里有一片可爱宜人的公寓，房前点缀着一小块草坪，一棵无花果树或者一个小小的蔷薇花丛。德利弗夫人告诉他们，雪莉·库珀小姐住在第十四街288号。秘书的薪水可负担不起这里的房租。
他告诉门卫，他们找雪莉·库珀小姐。
门卫头也不抬地告诉他们：“她搬走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他适时地塞过去一张五美元。
“两三天前吧。”
“她说了为什么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没问，她也没说。”
“之前有个男人来找她吗？”
“你是说贾森·德利弗先生？”
他把车开到家附近的酒吧门口停下。
他们点了啤酒。
之后是双份马丁尼。
再来一杯。
双份波本。
马丁尼加伏特加。
好了，他找到微醺的感觉，开始搜寻酒吧里走来走去的年轻女孩，有一个已经走过来了。
拉斯特淡漠地坐在旁边，他打算跟他解释一下，他们也不必一直待在一起。
“德利弗娶了一个大理石一样的模特，还有两个情人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的经验是他会搞砸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知道现在我想干什么吗？你看到那边那个女孩了吗？红头发的那个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她还戴着牙套。”
“是吗？”他眯起眼看过去，“难怪她一直抿着嘴笑。”
“嗨。”詹妮弗跟他打了个招呼，靠着他站着，胳膊贴着他的手，他很自然地用手背轻轻抚摸她，给她叫了一杯酒。
詹妮弗瞟了一眼拉斯特：“他是谁？”
“一个朋友。”
“他看起不怎么高兴。”
他看了拉斯特一眼，拉斯特平静地啜着酒。
“他只是有点害羞。”
拉斯特听了，瞟了他一眼。他也觉得这么说拉斯特有点肉麻，“你不能介绍个朋友给他吗？”
詹妮弗咬着性感的嘴唇，笑着说：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？”
“我只是觉得不能只有自己享受。”
“哦是吗。”詹妮弗的手放在了他大腿上，而且还在往上滑，他挺直了腰，并且感觉到腰部以下有个器官正跃跃欲试。
詹妮弗笑起来，附在他耳边低声说：“你们想不想一起来？”
他皱眉笑着，尴尬地摇了摇头：“不要。你不会真的想那么做的。”
拉斯特从吧台上下来，看起来有些疲惫，意兴阑珊。
“你到哪去？”
“回家。”
马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跟了上去。
“我要詹妮弗介绍个朋友给你。”
“谢了。”
“你不想要吗？”
拉斯特摇了摇头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我待会带詹妮弗回家，你介意吗？”
“不会。那是你的房子。”他顿了一下，“我需要晚一点再回去吗？”
他觉得拉斯特的声音变得像石头一样冷冰冰硬邦邦的，赶紧说：“哦不用。我和詹妮弗可以在客厅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