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D】旅途漫漫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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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对突然掏出老二的抢劫强奸杀人犯恐惧。他想,但还是不要挑明为好。
男人把易拉罐抛出窗外,拉上了拉链,挪动了一下屁股,抬起双腿,交叠着搁在台面上,歪向窗户开始睡觉。
马缇静静地开了一阵,然后目光就又忍不住溜到男人身上,具体点说,是溜到他的枪上,估量自己是不是有把握把枪夺到手。此前他没跟枪打过交道,甚至不太懂怎么打开保险装置,因为尽管他是南方人,但一直安分守己,作为保险推销员,最危险的事也不过是上门时遇到恶狗。不过枪在他手上总好过在别人手上。
男人调整睡姿,他跟着哆嗦了一下,移开目光。阳光极其耀眼,雷霆万钧地将路面破成两半,鱼脊背似的公路反射着令人眩晕的白光,两旁的田野顺服着,热气蒸腾,焦烟浮动,一阵阵橙炎炎的热浪扑面而来,无可避免,汗从头皮沿着脖颈慢慢流下来,喳喳作痒。
男人暴露在烈日下,发出均匀的呼噜声。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金色,昨天晒伤更严重了,突出的颧骨晒得赤红,紧绷的皮肤上点缀着褐色的良性斑点。他头昏脑涨,从后座摸索到一顶棒球帽,扣在了男人的脸上。帽子底下的呼噜声被打乱了节奏,混乱从方队的一角开始逐渐波及全部,搅得他更加心乱如麻,面部扭成一团。
男人翻了个身,之后不太舒服地动了一下,从腰后摸出枪。他看到金属的光芒闪烁,但是很快的男人用衬衣包住枪,搁在了台子上。帽子掉了下来,男人半睁开眼睛,从地上捡起来,看了看,“嗯哼”一声表示赞成,又重新盖在了脸上。
他盯着台面上的枪看了一阵,又看了看男人,确认他再次睡着了,然后颤抖着伸出了手。当他的手即将握住时,男人推了推帽子,不友好地发了话:“嘿,如果我是你,我不会去碰它。”
他讪讪地缩回手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它长什么样。”
“必要时候我会让你看到的。”
“呃……不、不用了……还是收着吧。”
开过自助加油站时,他停下车,男人还在睡,他把他留在车里,跑进加油站,看到旁边有个小卖部,门口挂着个投币电话,他试着拨了911,电话里一点声音也没有,他把话筒从耳边拿下来,疑惑地看着。小卖部的老板打开窗户,对他说:“那机器坏了,你可以到里面来打电话。”
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车,走进商店里。
“一块钱。”
“我打911。”
老板仍旧按住话筒,伸出另一只手:“用这台就得一块钱。”
“可是一块钱也太贵了。”
“随便你用不用。”
“妈的,给你。”他给了他一块钱,“可我得告诉你,我非打电话不可是因为我的车上有个杀人犯。”
老板耸耸肩,把钞票收进收音机里,“随便你怎么说。”
他拨了911,很快接通了,他说:“你们说的那个杀人犯在我车上,莱恩什么的,哦不我不是他的同伙,他拦下了我是车,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。”之后他报了自己的车牌和位置,他希望马上能有警察来,但接线员告诉他这不可能,最近的警局只有三个骑警,其中一个还刚刚退休,没办法指望他们,“在警察赶到之前想个办法稳住他。”
“嘿!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公民的安全的吗?跟他待在一起我会死的!你不能……我不……不不不……”
“你在干什么?”
他悚然挂断了电话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给玛姬,我是说我老婆,打电话……”
“可你刚刚看起来很愤怒。”
“我们还没吵完。”
“也许赶着去亚特兰大不是个好主意。”
“啥?”
“我们可以去个别的什么地方玩两天。让她冷静下来。”
“不,我不能改变路线!”
“哦是吗?”男人抓了抓肚皮。
他注意到他又把枪别在身上了,衡量了一下还是改口道:“……呃,倒也不是那么死板……”
“是嘛,我就说嘛,我知道去哪里找乐子。”男人回味一般地笑了笑,再次使他受了惊吓。
“我想不用了……”
“为了你好,最好是听我的,按我说的做。”
“你不能……”
“你们需要花生酱三明治吗?价格很实惠。”老板适时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