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师父】标指(1)
试着把午睡的梦记录一下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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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面山高如刃,草木不生,风化痕迹毕现。
山间河流穿过,大河浑浊,平缓宽阔。沿河是来往商客长年累月走出的路。
耿良辰趴伏在路边草丛中等待。几米远马在吃草。
北方秋天冷得早,晴天白日,他的背渐渐被晒得温暖发烫。
旅客都是连天赶路,从最近的乡镇出发,到这里得大半天,他本不必来这么早,来得早,是为了借太阳的热力使血液循环加快,出手更迅猛有力。
他是个单干的路匪,成功的秘诀在于速度。
到了中午,来往的商客多了起来,连着过去三支队伍,七八人、九十人不等,皆配备武师。耿良辰不敢妄动。
三支队伍过去,又等了一阵,一头小毛驴慢悠悠地进入了他的视野。
骑毛驴的是个女人,随着毛驴上下颠动,腰在摇,胸脯在跳。
然而她的眼神平淡如水,没有一点挑逗的意思,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。
耿良辰盯着她看,以至于等毛驴从他面前经过了,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。
从他安定的神态,耿良辰知道他是女人的丈夫。
意识到的一瞬间,他心里烧了一下,是嫉妒。
男人已经走过了,耿良辰不再迟疑,从草丛中一蹿而起,手中寒光一闪,抹向男人咽喉,被太阳晒热的身体动起来如同脱兔,快过空气压缩,声音还未到,人已经到了,只有轻微的草动声。
男人走在前面,似无知觉。
耿良辰以为得手。
但刚至背后,男人突然转身,眼神依然安定,全无惊惧。
凭借多年行匪的经验,耿良辰知道坏事了,他想退,但身体由势不由人,他只能保持鹰扑小鸡的姿态向男人扑去。
他本是横刀,想割下男人头颅,这时候肘一提,改为下刺。
男人的动作比他更快,快得太看不清。
他不知道刀是怎么飞出去的,只知道手突然使不上力,接着就被甩在了地上。
戈壁滩不比泥地,很痛。
耿良辰勉强抬头,却不是看男人,而是看那个骑毛驴的女人。
她回头,根本懒得看他,只是看着男人,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,没有看到他身作鹰形,只看到他被她男人打得狗啃泥。
女人:“走吧。”
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耿良辰。
耿良辰不知他要做什么,趴在地上装死,手里偷偷攥了把碎石砂砾,随时准备作为暗器抛洒。
男人却道:“你这身子骨,不学拳,可惜了,跟我学吧。”
小毛驴得得地走在最前头,后面是男人,最后跟着耿良辰。
三个人走了大半天,日头落了,宿在镇上。
这天晚上耿良辰拜男人为师学拳,女人成了他的师娘。